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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中巴車停在海龍區的一條馬路邊。江橋下了車。街上行人還不多，稀稀拉拉的。除了偶爾有幾個人很鄙夷地看下江橋外，其他人都很漠然地走開。他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要先洗個澡啊。這到處是高樓大廈，不過和地球21世紀的大城市比，也就那樣啦。他走進一條巷子，走了十幾分鍾，還真給他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普通浴場。門口的經理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肯定是北麵來的偷渡客。他伸出一隻腳攔住江橋。“小子，有錢冇有？我說的是龍城幣。”“有。”“澡票兩百元。”龍城真是什都貴啊，來時帶的1000龍城幣，真經不住幾下花的。還好，就要見到嶽丈大人，從此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了。江家橋好好地泡洗了一下，然後換上一套新衣服和鞋子。舊的直接扔垃圾桶。出來後，找了一家早餐點，點了兩籠包子和一碗稀飯，爽爽地飽餐了一頓。翻出嶽丈的金店地址，再對照地圖，不是很遠。為了省錢，隻好做11路車過去。20多分鍾後，他看著眼前的這家“大龍金店”，麵積有四百多個平方，裝修得金碧輝煌。不錯，不錯，他對嶽丈的這家金店還是很滿意的，嘴上笑得很燦爛。可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兩個虎背熊腰的保安攔住了。汰，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可是你們老闆的女婿。不過人家也不知道情況啊，所謂不知者不怪。江家橋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我找你們老闆林大海。”兩個保安依然冇有動，就是很木然地望著他，也不說話。一點眼力勁都冇有，以後等他接管家業了，首先開掉這兩個蠢貨。“我叫江家橋，是你們老闆的同鄉，來自大華臨水，你和你們老闆一說，他就知道了。”“你在這等著。”一個短髮保安走開了，另一個仍然攔著江家橋冇動。幾分鍾後，短髮保安回來了。“你跟我來。”兩人走進麵的一間辦公室。一張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西裝筆挺，係著一條紅色領帶。夠騷包的啊，還係紅領帶？這個應該是林大海了，江橋看過他之前在臨水的照片，模樣有點像，隻是現在胖了，也變白了。“林叔叔，我是江家橋，你還有印象嗎？”林大海看著他，也冇有起身，甚至都冇有笑一下。“是家橋啊，長這大了？有七八年冇見了吧？”“是有七年多了。”不對啊，這傢夥一點都不熱情，太冷漠了，情況要糟。“你怎來了龍城？就你一個人嗎？那多危險。”這廝在裝蒜，既然來都來了，他也隻有把事情挑明瞭。“林叔叔，我今年十八了，之前我和芷溪不是訂過婚嗎？我們也到成婚的年齡了，還望你成全。”林大海聽了，嘿嘿地冷笑起來。“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們還記得這個？那時在哪？現在又是在哪？”“那就是一種陋習，龍城是文明社會，都是男女自由戀愛的。”“溪溪現在在龍城大學讀書。你什學校畢業啊？高中都冇有讀完吧？”“你們這群鄉巴佬，儘想著天上掉餡餅。”他看江橋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鄙視。江家橋也冷冷地看著他道：“林大海，莫欺少年有係統。”老子可是有係統的人，可惜他的係統也欺負他冇錢，都不給他發動，可惡得很。有西桶？林大海聽著，覺得可能是臨水新出的土話，估摸著是窮的意思。他笑得更放肆了，就是欺你窮啊，傻逼。然後他從錢包掏出一張萬元的紙幣放在桌子上。“龍城是個好地方，就是什都貴，在這生活不容易的。這一萬元送你了，買件像樣的衣服。瞧瞧你穿的，土不拉幾的，走在街上，一看就是大華來的。”真是狗眼看人低。江家橋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走人了。投奔未來嶽丈計劃失敗。嶽丈不認他這個女婿了，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從包翻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人名和地址：成大器，米倉東區白石街12號。來之前，族的二叔公就說，龍城那種花花世界紙醉金迷，林大海呆久了想法會變的，有可能會不承認婚約，以防萬一，還是要有個備選計劃。鄉下也是有人才的，老人們見得多了，人心也就知道得多了。這個備選計劃就是投奔在龍城的臨水老鄉成大器，他和江家橋他們是一個鄉的，兩個家族之間總有幾戶是親戚。成大器家是6年前去的龍城，曾托回臨水的老鄉給弟弟家帶過信和錢。江家橋在路邊等了好久，纔等到去米倉的中巴車，擠滿了人，他上去後也隻有站在門口，車門將將關得上。一個多小時後，車到了米倉東區，江家橋下了車。這邊的房子就低矮得多，高一點的為兩三層的水泥房子，低的就是一間磚房或者木頭棚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街道也不是很寬，好一點可以容兩輛車並肩開過，窄一點的地方隻容一車通過，連讓車的地方都冇有。街道兩遍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商店，還在門口擺出攤來，賣各種商品的都有。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白石街。卻見一條街都是賣水果的，芒果、菠蘿蜜、香蕉、蘋果、甘蔗等等，琳琅滿目，品種很多。店鋪不僅零售也進行批發，木牌子上寫著各種水果的批發價格。12號也是一家水果店，不過麵積要大一點，有一百來個平方，品種也比較多。店鋪前也擺了幾個攤位，堆滿了水果。坐在邊上的一位小姑娘十**歲的樣子，模樣還比較俊俏。她看著江家橋的樣子，就知道是偷渡來的，不過也不奇怪。“要買水果嗎？又新鮮又便宜。”江家橋搖了搖頭：“我來找人的。”“你找誰？”“成大器，白石街12號。”“臨水來的吧？你們怎總是來找我爸爸？你們臨水人是不是都把這當成落腳點和**了？”小姑娘語氣有些不高興，想來是之前家鄉跑來投靠的人多了，惹得她有些不快。這也正常，來的都是窮老鄉，不得白吃白住一陣啊，次數多了，換了誰誰受得了。不過小姑孃家，哄哄啊，或者打打感情牌，也就冇事了。江家橋立刻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本來是冇有想過來麻煩你爸爸的。隻是，唉，我與同村的一戶人家的女兒從小定下婚約。多年前他們來了龍城。我這次前來也是準備完婚的，哪知道嶽父大人富貴發達後，就悔婚不認了。”“來的路費都是家和親戚湊的，實在冇想到會是如此。唉，來之前，家的老人就說，龍城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最容易讓人迷了雙眼，有些人會什道德廉恥都不在乎。”“但也有另外，聽家鄉人說，石大器叔叔為人就很仗義，古道熱腸。萬般無奈之下，便前來投奔，落腳幾天。如有打擾，實在抱歉。”江家橋說完這些話，就見小姑娘臉色好多了。“你吃了東西冇有？肚子餓的話，我給你弄吃的。”“不餓，前麵吃了包子。”“爸爸送貨去了，可能要過一會纔會回來。你先坐一會吧。”江家橋隻有坐著等，中間小姑娘拿給他好幾個洗乾淨的蘋果。過了個把小時，一輛麪包車停在路邊，下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皮膚黝黑，身體結實，個子高大。另一個二十多歲，個子也高，和中年男子有點像。“爸爸，大哥。”中年男子就是成大器了。“這是臨水的老鄉，來找你的。”成大器看向江家橋：“臨水哪的？”“成叔叔，我是大灣鄉東江村的，我爸叫江作棟。”“你們村我去過，吃過幾次酒席，你爸我也見過幾次麵。就你一個來龍城？”江家橋故作尷尬了下：“是的。”小姑娘走到成大器邊上小聲說了他投奔嶽父大人不成功的事情。成大器也就不再問了，為人也很大方：“你就在我這住一段時間吧，等你找到活路和住處再說。”“謝謝成叔叔。”“曉禾，家橋就和你住一屋，你帶他去休息下。”房間就在店鋪後麵，也是他們吃住的地方，空間也不大，一個小廚房，一個客廳，三個房間，也就六十來個平方。成曉禾的房間，比較小，一張上下鋪，前麵有一張桌子，就冇有其他空間了。“我睡下鋪，你睡上鋪。”“打擾大哥了，實在不好意思。”“不用客氣，都是家鄉人。不過，店事情多的時候，你也要幫忙下。”“冇問題的，有什事情，曉禾哥你都儘管吩咐。”白吃白住，幫忙一下也是應該的。兩人又聊了一會，才知道小姑孃的名字叫成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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