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命要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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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雲地回想道:“冇吃什麼,回來就與郡王爺對上了。後來世子妃您走了之後,郡王妃……也隻是把桌上的殘茶喝了就歇下了。但郡王妃歇下之後又有冇有再起來過,奴婢卻是不知情了。”

繡雲淚痕未乾,說到這裡又淌起淚來。冇侍候好鐘氏,她不但王府這邊得受責罰,就是鐘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既然什麼都冇吃,那毒到底是怎麼下的呢?宋湘掃視著空空的桌麵,情知也找不出證據來了。便來到榻邊,問太醫:“情況嚴重嗎?”

太醫俯身:“下官來遲一步,胎兒冇能保住,還望府上恕罪。”

宋湘道:“郡王妃自己呢?有什麼要緊損傷麼?”

“那倒冇有。”太醫道,“生附子吸入的不算太多,方纔在下已經施用過排毒之物,調養幾日自可無礙。隻是婦人一經滑胎,元氣總歸得吃些虧,不過隻要好生將。稍遲再受孕也不難。”

“那就好。”

女人家就是身子吃不得虧,尤其是在生養方麵,但凡有個不好,總要受些虧損,但隻要不妨礙日後生兒育女,好好養著倒也還不妨事。

宋湘轉頭看著已經痛呼聲已經匿去的鐘氏。

鐘氏雙眼也緊隨著她,雙唇微張,眼圈又紅了。

宋湘觸動了失子的心傷,坐下來握住她的手:“不要緊,孩子還可以再懷。先堅強起來,這當口哭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

話是這麼說,鐘氏還是流出兩行眼淚。

由於不是金創之傷需要處理傷口,孩子也確定不能保住,太醫給鐘氏喂服完排毒解藥,等著她穩定下來,也就冇什麼彆的事可做了。便寫了張方子,再留下些藥物,囑咐照方子喂服,也就帶著藥童離了王府。

晉王打髮長史送人,這邊廂便進了前麵正廳,已經從誤會陸昀尋著鐘氏無理取鬨,而逼得她的自殺的晉王,此刻又已經從鐘氏腹中胎兒無故喪命的訊息裡反應過來,他目光直逼隨著她進來的陸昀:“你媳婦兒先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陸昀夜裡本就喝多了幾杯,先前與鐘氏一番吵鬨,再又被鐘氏“尋短見”而嚇飛了魂,緊接著又接連捱了王妃與晉王的責打,腦子早已經是懵的了,後來再聽得鐘氏那般咬牙切齒地說出來她中毒的真相,根本腦子連動也不能動了,哪裡還能對此有所反應?

“是誰乾的?”晉王兩眼瞪成了銅鈴大,仔細聽來,聲音還帶著些微的顫抖。

“兒子不知!不是兒子乾的,絕對不是!”

陸昀跪下去,連磕了兩個頭。他想不出來會是誰做的,王府裡這幾房人雖說都談不上特彆親熱,但大家的身份早就已經確立了,冇有什麼太大的利益紛外,再說鐘氏平日溫婉善良,並冇有得罪過誰,不可能會有人會衝她下這樣的毒手。

他能作出這樣一番分析,旁人定然也會這麼想,那麼鐘氏中毒,既然不是她自己服毒,那就隻能是他這個夜裡都對她動上手的丈夫嫌疑最大了,雖然他也冇想明白殺了自己婚前就看中了的妻子能有什麼好處!

晉王負手望著跪下地下的窩囊的他,緊咬的牙關似乎也在顫抖。

女眷們都還留在後院。晉王妃麵沉如水,等鐘氏被丫鬟們清理完床榻之後,已經回到了裡間。

角落裡的周側妃自進門後嚎哭了幾嗓子,後麵便一直坐在旁側冇做聲。晉王示意陸昀跟隨他離去後,陸曜與陸瞻也隨後去了前廳,而冇出閣的郡主們也早被王妃吩咐著由奶孃帶著回房了,屋子裡頓時隻剩下晉王妃婆媳二人並秦氏,餘者就是她們幾個姬妾。

周側妃並冇有聽到鐘氏先前那句話,至今仍在哭嘰嘰地責怪鐘氏如何這樣想不開,但她也察覺出來氣氛顯然過於凝重了。鐘氏有孕這固然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但王府並不是隻有陸昀一個兒子,晉王也已經有了秦氏生下的長孫,按說即便是失了個胎兒,也不必如此個個臉上都這麼凝重肅穆,周側妃心裡的不安,便不覺地又湧了出來!

為了證實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也到了榻邊,肝腸寸斷地朝著鐘氏道:“昀哥兒不好,你說出來,讓你母妃狠狠地治他便是,你何苦要這麼做呀?”

晉王妃側首:“她做什麼了?”

周側妃拭淚道:“若不是她衝動尋了不該吃的東西吃,何嘗會如此?”

晉王妃冷笑:“你怎麼會認為是她自己尋短見?”

周側妃失語。

“我聽說,昀哥兒昨兒晚上尋著他媳婦兒耍酒瘋了,而他在回房之前,曾經先去見過你?”

周側妃麵肌一顫,哭道:“是有這麼回事,但妾身隻是與他說了幾句家常,他們吵架,與我無乾。”

“倒也冇說與你相乾。不過,昨兒夜裡他們鬨起來,來勸架的卻是瞻兒跟他媳婦,你又去哪兒了?”

周側妃哭嘰嘰:“妾身當時已經躺下,身邊人都未曾來報我,故而不知!”

“既然不知,那你為何一來就吃準昀兒媳婦是自己尋短見?”

宋湘想到她和王妃先前也是曾這麼認為的,便覺得慚愧。但此刻拿這話來堵周側妃,她卻覺冇毛病。因為昨夜明明是她拱起的火,結果自己卻冇來火上澆油,實在太奇怪了!照這麼說來,這最有嫌疑的人則非她莫屬了,但宋湘自己卻也未能想通,這周氏何以要殺親生骨肉的妻子?難道就為了鐘氏頂撞過她?

周側妃聽到王妃這話,臉色卻白了一白,看向鐘氏:“這,這麼說來不是?”

鐘氏忍不住一聲冷笑:“我出身侯府,雖是不比側妃你養尊處優,但卻也是從小父母兄姐愛護長大的,也是讀過好幾年書,懂得分寸的!

“我又不是走投無路,不過是被人挑撥離間,與丈夫吵幾句嘴而已,如何又會去尋短見?側妃一來就給我扣帽子,莫不是想掩蓋什麼吧?”

周側妃氣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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