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罪人算渣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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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眯了眯眼睛道:“夫人說笑了,我如何敢得罪您?平陽郡主是最受先皇寵愛的,若是她願意出麵去東宮,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會不放人。”

就你拿平陽郡主來壓我,怎麼不敢去壓太子?

瞧給你能的。

翟夫人氣惱地指著她:“你……”

徐婉微笑,擺出人畜無害的臉。

翟夫人譏諷道:“你如此不講情麵,我思來想去是仗著孃家的勢了,你父親雖為刑部尚書,可到底是寒門出身,若他辦事出個什麼意外,可難保不會提前告老還鄉!”

徐婉聽完眼前一亮。

還有這種好事?

她得罪了人給算在渣爹頭上了?

可以可以,方向正確,最好能讓那傢夥早點告老還鄉!

徐婉心裡暗喜,表麵還是寧死不屈:“家父為官清廉,身正不怕影子斜。夫人想以此威脅人,莫說是我,就是我父親在這也不會屈服!”

“好!那我就看看你父親到底有多清廉!”翟夫人氣得拂袖而去。

眼瞅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徐婉端著的架子這才放下來,肩膀一抖一抖地,最後直接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翠枝看她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趕忙拿帕子遞給她:“夫人笑這麼誇張,要是給翟夫人聽見還不得氣死。”

“哈哈你不知道,真的很好笑,我爹估計都不知道他如此清廉。”徐婉擦著要笑出來的眼淚說道。

翠枝哭笑不得:“要是真查出來什麼問題,對您的名聲也不好……”

雖然徐尚書那兩個當家的都不怎麼樣,但畢竟是一家人,整個家族都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

徐婉揮揮手道:“彆擔心,我那渣爹雖然糊塗,但做官最是謹小慎微,否則也不會從一個榜眼做到如今的六部尚書。翟夫人因我而去查我爹,最多是煩他幾天,查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翠枝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徐婉望著翟夫人離去的背影,又想起去貧民窟的小魔王,思索片刻後,她還是覺得不放心。

“準備一下馬車,我們過去等錦澄。”

“啊?等?”

對,等。

徐婉坐著馬車候在了貧民窟外麵,並不摻和小魔王去當資助驚蟄的善人。

她擔心翟家會在這裡對小魔王不利,便叫了許多人在這等著,若是翠柳在裡麵傳出不好的訊息,她也好進去撈人。

小魔王那邊就熱鬨了,不言先是駕著馬車帶他去街上買了衣服鞋子,又買了些吃食,這才載著半車廂的東西去貧民窟。

自從不言回來,順子比宗錦澄還開心。

保護小公子的是他,駕馬車的是他,買東西的是他,扛東西的還是他。

清閒到彷彿自己也是個主子,爽!

“公子,到了。”清閒順子接小魔王下馬車,動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驚蟄家這一個月的變化。

“屋頂是新修的,門也是新的,原來有黴味的褥子被子都換了,還有驚蟄身上的傷,也很快就好了。”

宗錦澄站在門外,隻聽順子大聲喊道:“驚蟄,我家公子來看你了!”

驚蟄聞言從屋裡跑出來,看見他們直接激動地就要下跪,被不言手快給攔下了。

宗錦澄笑嗬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個月不見,你看起來長結實了!”

驚蟄喜極而泣,聲音沙啞道:“全靠澄公子送來的救命銀,我跟妹妹才能在這裡活下來,以後驚蟄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宗錦澄頭一次被人當成救世主來感謝,心裡的成就感無可比擬,跟驚蟄說話的時候全程都在哈哈哈。

不言在後麵看得都很驚奇。

短短兩個月冇見,澄公子竟然這麼愛笑了?

順子撞了下他的肩膀,低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全靠夫人教子有方。”

不言詫異,像看怪人一樣盯著他,回道:“你說這種話不怕被公子打嗎?”

據他看來,澄公子跟夫人可是水火不相容。

順子道:“這不是悄悄跟你說嘛,也就咱們公子反應遲鈍,冇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換老侯爺見了,說不定都以為澄公子被換魂了。”

不言:“……”

仔細想了想,還真有可能。

可怕。

宗錦澄跟驚蟄有說有笑地聊了很久,最後終於聊到了翟耀身上。

驚蟄說:“最近確實聽說有個貴公子被罰進來了,就住在隔壁巷子裡,門口有兩個侍衛看守著不讓出門,我在家都能聽見他的哭聲。”

“還哭了??”宗錦澄都驚呆了。

這還是他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兄弟翟耀嗎?

想著那日翟耀在東宮罵驚蟄是賤民的話,宗錦澄想,哭一天還是太輕了,怎麼也得哭上一個月才行。

這麼想著,他起了去看翟耀的興致。

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有冇有知錯,以後還敢不敢再當麵罵他。

驚蟄回說:“哭得很慘,聲音也很大,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我妹妹都被嚇得睡不著覺。”

宗錦澄搖搖頭道:“那太造孽了,我去讓他晚上哭小聲點。”

驚蟄:“……”

挺貼心的,但好像哪裡不對勁?

有驚蟄帶路,宗錦澄順利地摸到了翟耀家門口,說是家,其實也就是一間破茅屋,房間四處漏風,門口更是有泥濘不堪的臟水溝。

宗錦澄還冇等進去,就見屋裡突然扔出來一個窩窩頭,翟耀暴怒的聲音傳來:“滾出去!我翟耀就是餓死,也不會吃這種豬食!”

驚蟄看著好好的窩窩頭扔在地上,立馬心疼地撿了起來,後又突然想起宗錦澄在旁邊,猶豫著要不要扔掉:“這個糧食……扔掉太浪費了,吃這個起碼能頂一天不餓。”

翟耀和驚蟄的對比太過強烈,以至於小魔王不用人解釋就惱了:“翟耀還是餓得太輕。”

太子殿下罰得對,他就該在這裡好好磨磨性子。

宗錦澄看完熱鬨本想走,卻見屋裡走出來一位顫顫巍巍的老人,他麵目枯老,臉上都是愁苦之色。

“這是什麼人?翟耀不是自己住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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