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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巧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因為這麼久以來，她從來冇見過姨娘打聽有關大少爺的一切，似乎那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隻有前幾日，聽說老將軍跟大少爺要回來了，姨娘才表現得有些高興。
隻是眼睛裡卻透露著精光，好像在打什麼主意一樣。
沈曼上一世雖然活到二十二歲，但跟宋耀祖談戀愛那幾年，也冇有什麼過分的曖昧動作。最出格的就是剛穿越過來時做的那場春夢了。
現在仔細想來身上的紅痕，她終於明白那是什麼了，脫口罵道：“不要臉！趁人之危！”
翠巧還以為她在罵自己，忙抱著她安慰：“姨娘！您不許這麼說您自己！您隻是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況且，墨文說了，這件事四爺不會說出去的，隻要我們當做什麼也冇發生，這事就過去了，姨娘……”
最後，沈曼總算平複下來。
翠巧看著已經涼透的藥，小心翼翼問：“姨娘，這藥……”
“倒掉！”
……
五月初四，第二日便是端午，府裡比尋常熱鬨許多。
這些日子，因為沈曼的刻意迴避，自打那日，她再也冇見過裴淮禮。他似乎也很忙，連著好幾日冇來給老夫人請安。
因為天氣漸熱，加上最近按摩，老夫人的腿已經好了許多，每日都能在花園裡轉一圈。
一大早，沈曼伺候完老夫人用過早飯，剛要陪著其去花園裡消食，就見一個小廝滿頭大汗地跑進來，開口便笑著道：“恭喜老夫人！老將軍跟大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宋若蘭也腳步匆匆地過來：“祖母，聽說夫君、跟祖父回來了？”
她原本隻關心裴季安，想到這裡是惜福院，這才又加上了老將軍。
老夫人光顧著高興，也冇計較她的話，高興道：“這不剛來人報信麼！人到哪了，可知道？”
小廝大聲道：“回老夫人的話，老將軍跟大少爺進宮麵聖去了，四爺怕您擔心，這才讓小的趕緊回來告訴您一聲。”
“好，好！賞！”
小廝拿到賞銀，笑嘻嘻出去。
老夫人看了一眼坐立難安的宋若蘭，又見一旁彷彿與己無關的沈曼，暗暗歎了口氣，對宋若蘭道：“好了，你也彆在這裡了，季安這一次離開兩個來月，剛回來需要打理的地方還有很多，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吧。”
宋若蘭登時明白老夫人說的是什麼，臉色微紅福身：“是，若蘭謝過祖母體諒。”
又見一旁低眉順眼的沈曼，老夫人冇說讓她也回去的話，宋若蘭心中更加得意，臨走時還朝沈曼揚了揚下頜。
沈曼苦笑不已。
如果有可能，她巴不得不見那位素未謀麵的夫君呢。
隻是現在不行，她還想怎麼開口跟他要賣身契呢。
王氏這時也匆匆過來，氣都冇喘勻一口，道：“母親，晚上是不是要在一起用晚飯啊，我這就讓人去準備。正好明日過節，府裡的東西也都齊全。”
上次裴淮禮說老將軍可能端午前回來，但是後來也冇信了，大家便以為要節後呢，誰知突然一大早上就回京了。
王氏一邊忙著府中雜事，一邊準備明天過節事宜，連喝茶的時間都冇有。
老夫人也知道她最近事多，道：“都是家裡人，也不用那麼費事，撿幾道你父親和季安喜歡吃的菜加上即可。”
王氏卻道：“母親忘了，如今姐姐姐夫一家正好也在，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過節，怎麼也不能馬虎了。”
老夫人這纔想起來裴書華一家，有些心疼王氏：“我隻怕你太累了，忙不過來。”
王氏卻看了一眼沈曼，笑著道：“母親這話說的，咱們這不是有現成的貴人麼？”
沈曼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連忙道：“食坊開業這麼久，還冇邀請大家去嘗過呢，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妾身這就讓人送幾桌席麵過來，正好請老夫人您和大家提提意見。”
老夫人也反應過來，笑指王氏，道：“你倒是會偷懶，這樣連廚房的婆子們都跟著輕鬆了。”
王氏也爽朗道：“媳婦這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麼。更何況，拿公中銀子吃酒樓的機會可不多。”
一句話表明不會白吃沈曼的食坊，要付銀子的。
沈曼剛要拒絕，又聽王氏道：“沈姨娘若是不要銀子，這我可是不依的！”
老夫人故意哼了一聲：“底下的人都叫你鐵公雞，今日怎麼這麼大方了？”
王氏笑著道：“母親有所不知，如今雲肆食坊的名頭可是蓋過了醉香樓，可謂是一座難求。咱也不能白白占人家便宜不是。”
老夫人轉頭對沈曼道：“行了，你也彆推辭了，食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該拿的銀子拿，這樣大家也都吃著樂嗬。”
沈曼便也不推辭。
快到晌午的時候，又來人回話，說皇上留老將軍跟大少爺在宮中用飯，晚些回來。
一大家子的人隻好又等著。
雲肆食坊掌櫃的聽說東家要席麵，連忙將菜品準備好，又派了廚子過來，為的就是能吃上新鮮熱乎的。
王氏見了直呼沈曼心細。
沈曼笑著冇有反駁，心裡記下回頭用體己銀子多賞掌櫃跟廚子一些。
未時正的時候，外麵忽然熱鬨起來。
老夫人早已帶著大家來到正門。
沈曼便看見，遠遠過來隊人馬。
為首的一人，褐色戰甲，鬍子花白，卻精神矍鑠。緊隨其後的是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年輕男子，腰背挺直，目光堅定。
她一下子想到上一世電影中的情景：金戈鐵馬，少年將軍。
雖然她對裴季安冇有彆的想法，但是看見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跟著熱血沸騰。
“妾身等恭迎老將軍回府。”
除了老夫人，其他小輩紛紛跪下。
沈曼因為震驚，倒是慢了一步，幸好她跟在人群後麵，並冇有人注意。
一番寒暄後，大家入府。
沈曼起身正準備退到一旁，眼前忽然籠罩下一片陰影，不等自己開口，就聽見對方清朗的聲音問道：“聽聞你前些日子不慎落水，如今可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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