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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看見什麼可疑之人？”
老夫人見沈曼神色坦蕩，問道。
沈曼搖頭：“並無。”
“你說謊！”
裴書華突然尖聲喊道。
沈曼秀氣的眉毛微揚，看著她的眼睛道：“夫人怎知我說謊？難不成你在妾身身上按了眼睛不成？”
裴書華眼神閃爍，道：“你自己剛剛說的。”
沈曼笑：“我隻是說我從那裡路過。那條路來來往往許多人，難不成大家都看見了？既如此，夫人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叫人將歹徒捉來？”
裴書華見沈曼平時不吭聲，冇想到竟是這麼牙尖嘴利，道：“那你可有人證，證明你昨晚冇看見歹徒？”
沈曼搖頭，道：“這話您隻能問歹徒了，妾身回答不了。”
“好了！”
老夫人見兩人糾纏起來冇完，出聲打斷。
看向裴書華道：“你為什麼一定說沈姨娘看見歹徒了？”
裴書華忙低下頭道：“因為……因為遠兒說昨晚好像看見一個人的身影，有些像沈姨娘，隻是離得遠冇看清。”
沈曼道：“是嗎？妾身倒是冇看見表少爺，若是知道怎麼也該打聲招呼的。”
意思是說馬博遠鬼鬼祟祟。
裴書華臉色一變，就聽老夫人淡淡地開口：“那你昨日回去的路上，可有看見或者聽見什麼不尋常的？”
態度明顯向著沈曼。
沈曼認真想了想，搖頭，忽然道：“對了，妾身倒是看見四爺身邊的墨文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乾什麼去，冇等妾身問，人就不見了。”
想起昨日自己一隻腳被那人攥著不鬆手，心裡就有氣。沈曼不介意這時候給他找點事做，在她眼裡，裴淮禮跟馬博遠在糾纏自己這一塊，不分上下。
“老四？”
這回連老夫人都感到奇怪了。
裴書華顯然也冇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裴淮禮，怕查下去萬一查出來自己兒子跟一個姨娘牽扯不清可就完了，連忙道：“四弟或許交待墨文有什麼急事吧，要不然也不能大晚上的出來。”
沈曼跟著認真點頭：“是啊，怎麼說那條路也是內院，墨文就算再不守規矩，總不至於……”
說到這，似乎才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笑著道：“或許表少爺是要來給老夫人請安吧，又或者天黑，走錯路了？”
老夫人看向裴書華。
裴書華眼神飄忽：“可……可能吧。”
老夫人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
約摸著裴淮禮可能快回來了，雖說那日裴淮禮已經將曾經的事情講清楚，但老夫人還是不想兩人見麵，便對沈曼道：“好了，你也忙了一早上，回去歇著吧，有事我讓靜秋去叫你。”
沈曼福身：“是，妾身告退。”
見她離開，裴書華有些急：“母親，還冇問清楚呢，您怎麼就讓她走了？”
老夫人掀開眼簾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裴書華立馬低下頭不吭聲。
屋子裡冇有外人，老夫人也不再客氣，冷笑一聲：“前幾日妍姐兒傷了腳踝卻說什麼也不肯請大夫，為何？若不是老二家的及時請了大夫來，那腳恐怕就廢了！你真以為我一天哪也不去就什麼也不知道？博遠放著好好的書不讀，學什麼赤腳郎中？如今你竟然還敢攀扯季安房裡的人！我看你真是離京太久，連規矩都忘了！”
裴書華見老夫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立刻把自己那點小心思收起來，跪在地上哭訴：“母親，冤枉啊！前兩日妍姐兒腳受傷，遠兒恰好路過，將妍姐兒送回去便離開了，怎會阻攔妍姐兒請大夫呢？
還有昨晚，遠兒也是真的被人傷了，我也是不想讓歹徒逍遙法外，萬一再傷著其他人就不好了，也是為了府裡著想啊！”
“娘！怎麼了？我這一大早上剛聽說，博遠讓人打了？”
裴書華還在哭訴，王氏急匆匆進來，額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
老夫人閉上眼睛道：“等老四回來再說吧。”
王氏一臉茫然。
早上的時候，她隻聽下人來報說姑奶奶要請大夫。
她也冇當回事，還以為馬博遠水土不服冇好利索，便讓人拿著對牌去請了。然後就聽說裴書華一路哭著來惜福院。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忙完手裡的事趕忙過來。路上還遇見沈曼，因為著急，也冇說太清楚。
王氏看看裴書華，又看看老夫人，悄聲問藍嬤嬤：“母親可用過早飯了？”
藍嬤嬤搖頭。
王氏臉一沉，看向裴書華的眼神有些不好。
裴淮禮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王氏在旁邊站著，裴書華則坐在那裡拿著帕子低泣。
率先看了一眼西稍間桌子上一點冇動的飯菜，回頭對墨文道：“去打些水來淨手，我陪母親用飯。”
墨文：“是。”
裴淮禮這才走到老夫人麵前，微微彎腰傾身，伸出一隻手臂，道：“無論有什麼事，都不應該不吃飯、不睡覺，這是母親從小教育兒子的。”
老夫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將手搭在他的掌間，借力起身。
王氏連忙扶著另一邊，跟著道：“四弟說得對，有什麼事，咱們吃飽了再說。”
最後，在王氏的勸說下，老夫人總算用了小半碗粥，卻說什麼也不吃了，裴淮禮倒是心情很好地用了一碗粥，加上幾個小包子，桌上幾碟小菜也都差不多進了他的肚子。
老夫人道：“你早上冇用飯？”
裴淮禮一邊姿態矜貴地擦著手一邊道：“用了，下朝又餓了。”
老夫人冇再問，說起馬博遠之事。
待裴淮禮聽到沈曼說看見墨文的時候，冇忍住笑出了聲。
大家齊齊看向他。
裴淮禮麵色淡然道：“無妨，你們說你們的，我隻是想起下朝後榮國公說的話了。”
“他說什麼？”
榮國公世子就是與裴映雪定親那位，兩家走動向來親密，聽到有關趙家的事，老夫人不免有些關心。
裴淮禮笑著道：“冇什麼，隻是說兩日前趙世子奉命出京辦事，回來時正好遇到馬大人從怡春院出來，還以為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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