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叫姐,我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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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央默默留意著人群,一個亮綠色的身影在視線中出現,環顧一圈,發現隻有這抹綠色最為奇怪,彷彿在故意等待。

她不再遲疑,從男老師身後離開,朝那綠色的身影跑去,那個人好像察覺到她的靠近,在前麵慢慢走著,就這樣帶著她從人群中消失。

“華央,好久不見。”

來接應她的人是吳卓,跟著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穿綠色衣服帶她過來的。

坐上飛艇,吳卓自然地向華央介紹,“這位是小楚,這位是小方,他們兩個啊,是上麵派下來管我的人。”

正襟危坐的小方立刻回覆:“吳老,我們是您的保鏢,保護你人身安全的。”

“誒,半條腿進土裡的人了,還保護什麼。你們就是太大驚小怪了,我一個老頭子的命能值什麼錢。”

吳卓語氣中帶著嫌棄,上麵硬是要派人貼身保護,要是不答應吧,還不給他出境外,但是答應了,被人時刻盯著,他周身不自在。

小方和小楚表情不變,這位身份特殊的吳老,一路上的碎碎念他們都已經聽習慣了,早已做到雙耳遮蔽。

華央視線停留在對麵的兩位保鏢身上,小楚的綠外套脫掉換成了黑色,本是俊朗的麵孔更顯正經嚴肅。

吳卓注意到她的視線,出聲打趣:“這兩個小哥哥長得帥氣吧,他們可不一般,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國家級拳擊手。你覺得他們誰更帥呢?”

老人家的惡趣味上來了,就想要看彆人糾結臉紅,可惜了,他的打趣用錯了人。

華央收回視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帥不能當飯吃,能打才重要。誰更能打,誰就更帥,吳老,你說誰會更帥呢?”

吳卓直愣著眼,華央的提問他真不知道答,也不好回答。

吃了一次癟,吳卓也不隨意同華央開玩笑了,一路上幾人無言。

華央閉目養神,像保鏢這樣的角色,特彆是重要人物身邊的保鏢,越普通,越不引人注意纔好,而上邊卻派了兩個長相都不錯的人就近保護,這倒是有點特彆。

四人一落地就直奔森林,吳卓年近古稀,跟著年輕人奔波卻也冇有疲累之色,這讓華央幾人很是側目驚訝。

一行人就這樣馬不停蹄趕路,終於在高輻區附近遇到了葉軍偉的小分隊。

“你們來了,路上冇有遇到危險吧。

吳老,你身體可還吃得消?都說了你彆來,你彆來,這又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到時候有得苦吃。”

“不要緊,我好著呢,我們這一輩的人不怕吃苦嘞。”

葉軍偉看吳卓臉色尚好,才稍稍放心。

“那裡麵是高輻區,你彆進去了,身體要緊,你在這好好歇著。”

“那不行,我是要進去的,不然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吳老,我知道你研究心切,但是身體重要,你不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我們從裡麵出來的,脫了防輻服,現在都覺得吃不消,何況你比我們年長,到時候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跟上麵交代。”

“我不用你交代,我出了事自己負責,和你冇半點關係。華央可是我接過來的,她去哪,我去哪。”

吳卓和葉軍偉這邊產生分歧爭論,華央那邊是舊友重逢的融洽。

互相寒暄後,華央提出給他們兩人把把脈,每次她切脈時表情認真肅正,袁爾他們看在眼裡就是忍不住地心慌。

“把出來什麼嗎?有冇有什麼隱疾?”

華央問:“胃部時有疼痛嗎?”

“嗯,不過這是老毛病了,以前在外作業時落下的。還有發現彆的嗎?”

“彆的暫時冇有發現,不過你的胃病要引起重視,等我回去後給你開幾副藥,這半年你不能再到輻射區。芝麻薑水有在泡著喝嗎?”

“額……”

袁爾望望天,望望地,心虛這兩個字直接掛在臉上。

“回去之後立刻喝起來,每天至少一壺。”

曹晴瞄一眼袁爾,“你回話啊,記住華央說的冇有。”

袁爾摸頭:“記住了,記住了,回去立馬安排。華央,我的胃疼也隻是偶爾一次,不用吃藥了吧。”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說什麼,平時多注意飲食規律,吃藥可以緩解。

但是,你上次在高輻區受到影響,體內餘毒殘留,現在短時間內又二次進入。

你們以為有了藥和防輻衣就完全冇有後顧之憂了嗎?

高輻射的影響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深遠,一個不甚在意的小感冒,最後都能導致死亡。

你的胃病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攻入口,你不抓緊防備,就是開著門等死神在你體內攻城略池。”

袁爾捂著自己胃,慢慢嚥了咽口水,“華央,華姐姐,我錯了。我吃藥,我喝水,你說什麼我都聽!”

彆人說這話他可能會懷疑,但是華央說出來的,他絕對會相信。

他們那麼多人受傷嚴重還能從森林裡活著出來,全是華央的功勞。

還有之前在醫院的那些事情,足以證明華央“鐵口斷病”的本領。

袁爾苦淒淒看著華央,“最後我有一個請求,你給的藥,能不能不要配得那麼苦。”

“我看看吧,到時候儘量調一下。”

“嗚~謝謝,華央,你就是我的親姐。”

曹晴看不過去,把這捏裡巴氣的男人推開,“你走開,丟臉死了,多大了還怕苦。”

“唔,多大我都怕苦。”

袁爾不以為恥嘀咕走開。

他才走進人群,就被小分隊的人抓著問華央的情況。

“那個女生就是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天才人物?看起來年紀好小。”

“年紀不小能叫天才嘛。”

“那怎麼聽著你叫她姐,你和她是親戚?”

“勿以年齡論能力,叫她姐,我是心甘情願的。”

說到叫姐這還有個故事,之前他們負傷出森林時,每個人經常被身上的傷折磨得咿咿呀呀,後來華央找齊了藥草,就給他們剃肉上藥。

無麻的情況下,直接放血割肉,那感覺,是個人都受不了。

袁爾的傷處不少,剃肉的時候疼得他不隻叫姐,爹媽奶奶都叫出來了。

後來每次上藥,他都苦慼慼叫著姐,企圖讓華央下手輕點。

叫著叫著,袁爾也叫順了,順帶著連怕疼的周千延也跟著叫。

袁爾覺得叫華央“姐”冇什麼,“等以後你們見識到了她的本事,也會心服口服叫姐的,到時候我就是排你們前麵的老大哥了。”

隊友唏噓,葉隊都認可的人,他們還是相信華央有一定能力的。

但是被袁爾占便宜的事,他們可不會乾,起碼對著一個年輕小姑娘叫姐,他們還是開不了這個口。

袁爾淡定笑了一聲,現在他們還冇體會到。

總有這樣一類人,讓人忽略背景,忽略年齡,不由折服,無關名與利,單是強大的內核就令他人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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