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木雅

-

那些個房子被占的老人昨天就商量好了,今天特意排一塊兒,領糧時,他們一蜂窩上了船,跪在軍人麵前告狀,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有人強占了他們的房子,還虐待他們。求xx軍同誌幫他們把壞人抓了關起來。

隊伍立即亂了,有人在隊伍裡罵:“老東麵,胡咧咧啥啊,我什麼時候虐待你了,你講話得憑良心。”

“哼哼,冇有我們幾家住你那兒,你們這些老傢夥早就讓人吃得骨頭渣不剩了。”

工作人員見這些老人圍著軍人同誌。趕忙去將他們拉開。

結果當然是拉不開,他們犟得很。

那名軍人警告一次之後,向天放了兩槍,纔將那幾個老人嚇開。

但他們也不肯走,又拉著政府工作人員討個說法。

工作人員能說啥乾啥,隻能好言好語勸老人心胸大一點,大災大難下幫人一把,就當積陰德了。

有的老人聽進去了,有的老人則破口大罵政府,大罵工作人員。

罵政府不作為,罵工作人員態度不好。

這些老人,麵對那些蠻橫無理占房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可罵起工作人員來,那叫一個盛氣淩人,中氣十足。

罵了一陣冇啥意思,纔不情不願的回去了,走之前又想多占一份。

看得一旁的人火冒三丈,暗暗詛咒他們早死早超生。

曾智領了米就往回走,快到十六樓,木雅剛好從樓上下來。

見到曾智,忙笑咪咪的打招呼:“曾智,糧食領回來了?”

曾智點點頭:“領了,你哥怎麼樣,好點冇?”

木雅笑道:“好多了,可以走了,唐奶奶給的藥很有效。他一個人無聊,正想找人說話呢,你有空來我家找他玩啊。”

曾智點點頭:“好,我這幾天忙,有空我去找你哥。”說完轉身走了。

木雅看了看他的背影,又追上來問:“曾智,柳眉姐今天為什麼冇來啊?”

曾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木雅“哦”了一聲,又道:“曾智,剛纔工作人員說了,北山公園風雨橋那兒開個貿易市場,明天開業,我搭你的船去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明天去不去,不過,我溜煤球的時候可以先送你去那裡,回來再接你。”

木雅笑了:“那多謝你了。”

曾智:“這有什麼好謝的,找個伴,你一個女孩子出門不安全。”

木雅臉微微一紅,一顆心呯呯亂跳,眼中露出又羞澀又歡喜的神色出來,小聲道:“我和我爸一起去。“

“哦,那好吧,明天到時我叫你們。”

木雅見曾智拐個彎不見了,這才抿嘴一笑,歡快的轉過身,就看見媽媽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木雅嚇了一大跳,強自鎮定的問:“媽,你在這兒乾嘛?”

木媽笑道:“我聽到曾智的聲音,出來看看。”

“他剛上去。媽,我進屋了。”

……

外婆在陽台上侍候著她種的青菜,小白菜和小蘿蔔,雞毛菜都長到三寸多高。小祘苗,韭菜和小蔥也有三四寸高。

葉子嫩綠,翡翠似的,看著十分喜人。

陽台上一共有六箇中型的種植箱,一個種小白菜,一個種雞毛菜,一個種蒜,一個種蔥,一個種水果蘿蔔,一個種韭菜。

都是好養活的。

這些菜是搬來的第三天就種上的,種了菜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給曾智送蔬菜吃了。

煤球跟在外婆屁股後麵看她乾活,喬朵朵丟給它一地的玩具,都被它踢一邊去了。

它又不是那種裝萌賣嬌的寵物,玩什麼玩具,幼稚!有病!

喬朵朵繼續捧著個人體模型在記穴位,不住的撓頭,頭髮亂糟糟的。

“怎麼有這麼多啊!太難記了!”

曾智領了救濟糧回來給老大和外婆看。

外婆捏了捏米,聞了聞,叮囑曾智,家裡既然不缺糧,這米就暫時彆吃。

曾智點頭應了,外婆又道:“今兒發了豆芽菜,好多,我準備搞個水煮魚片,晚上你過來一起吃吧。”

曾智爽快的答應了:“外婆,我來做,我做這個很拿手的。”

“行,我來打雜。”

喬朵朵不理會,繼續和七百多個穴位做鬥爭,看得咬牙切齒。

曾智邀她出去逛逛,彆把眼睛累壞了,要勞逸結合。

喬朵朵擺擺手,讓曾智帶外婆和煤球去透透氣,她還就不信了,這七百多個穴位真能把她給難住。

見朵兒又鑽牛角尖,外婆見怪不怪。朵兒從小就這樣。迷一行,鑽一行,非要學好不可。

喬朵朵:這次真不是迷,是為了需要。

“阿智,走吧,煤球已經在家裡上跳下竄,等不及了。”外婆心疼煤球。

天天待在屋子裡,冇見天日,她都受不了,何況是好動愛鬥的煤球。

曾智:“我回家穿雨衣。”

煤球一聽外婆的話,搖晃著尾巴忙去陽台把外婆的雨衣叼了過來,送到外婆手上,外婆接過雨衣,又去叼雨靴。

在家裡煩死了,煩死了,我要去山上浪。

外婆看著煤球忙前忙後,眉開眼笑,從口袋裡掏出幾根牛肉乾,喂到它嘴裡。

兩人一狗坐著船在水麵上飛駛,煤球淋著雨,對著天空嗷嗷叫,十分歡喜。

叫一陣,又蹭蹭外婆。

曾智十分羨慕:“外婆,煤球對老大都敢炸毛,就是對你,粘得不得了。”

外婆摸著煤球濕漉漉的頭,疼愛的道:“它是那些壞人訓練出來的狗,肯定吃過不少苦頭,再厲害,都冇人真正心疼它。煤球可聰明瞭,誰真心待它,它心裡頭明清。”

煤球“汪”的一聲,站了起來,抱著外婆去貼她的臉。

外婆摟著它:“你看看,像人一樣,我說什麼都懂,我活這麼大歲數了,就冇見過像煤球聰明的狗狗。”

曾智笑道:“我也真心喜歡它,可它也不待見我。”

外婆笑了:“這是緣份,說不清的。”

曾智想起老大說過,近幾日彆去獅子峰,怕塌方,怕泥石流。

於是帶著外婆和煤球,來到個平緩點的小山坡,讓煤球跑幾圈。

回來的時候,遠遠聽見有轟嗚聲,想起喬朵朵的話,他們立即看向獅子峰。

獅子峰彷彿整個山巒都在奔湧起伏。滾滾的泥石從山頂瘋狂滾落而下,如同洪水般氣勢洶洶,勢不可擋。

視野中的一切被一片黃色迅速掩埋,十分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