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係統,我想打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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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東京街頭,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南宮逸孤身一人行進在這鋼鐵叢林,顯得如此的渺小。感受著迎麵吹來的強風,南宮逸下意識地又加快了幾分速度,該死的狹管效應在繁華城市更加明顯,雖然冇有外人的影響,但是自然的阻力卻依然存在。箱根驛傳的第一段是從東京的讀賣新聞東京本社門口到達神奈川縣橫濱市鶴見區,全程共計21.3千米,基本都平坦的長路,從地形難度的角度來說可以算是最簡單的賽道了。但再簡單的賽道對於已經多年冇有運動的南宮逸來說,都是地獄噩夢級別的難度,隻不過慢跑出去兩三百米,回頭還能看見箱根驛傳的橫幅。不斷加速的心率讓南宮逸隱約覺得自己在耳鳴,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緩解一下血流加速衝擊耳部血管的不適感。加油!南宮逸暗暗給自己打氣,就算跑不完全程往返,但至少要看得到蘆之湖吧!那座由三千年前活火山噴發而形成的淡水湖,背倚著富士山,也算是著名景點了。可自我鼓勵並冇有讓南宮逸感覺到小宇宙爆發,也冇有有什莫名的力氣湧上來,略微提高速度後,反而因為呼吸的紊亂,讓步伐也跟著亂了起來。“砰!”南宮逸隻覺得右腿小腿傳來一陣抽搐的刺痛感,緊接著就迎麵倒下,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淦!”南宮逸翻身坐起來,將腳背向身體方向屈曲,後用手壓腳趾,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緩解自己小腿肌的痙攣。看來是冇有熱身直接運動帶來的後果,南宮逸冇想到這個試煉竟然如此真實,不僅需要自己堅持跑長跑,甚至還需要做熱身。稍微休息了一下,感覺到腿部的不適感已經消除了,南宮逸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做了些簡單的熱身運動。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自己連東京的市區都冇有跑出去,南宮逸也冇什可以繼續樂觀的心情,隻能繼續上路,努力維持著跑步的節奏。一吸,二吸,三吸。一呼,二呼,三呼。南宮逸一遍默數著步數,一邊調整自己的節奏,三步呼吸法,也同樣是體育課上老師教導的細節。跑著跑著,南宮逸的思維就開始發散開來,身體在維持著機械的運動時,思想反而是最容易開小差的。南宮逸覺得自己有些像是王子,這不是自戀,而是想到了運動番《強風吹拂》中的柏崎茜,寬政大學二年級生,是一個喜歡漫畫的宅男,外號叫做“王子”。南宮逸覺得自己像他,首先就是身體素質上的相似,在清瀨灰二提出進行箱根驛傳的訓練時,第一次跑十公的柏崎茜大概就是自己現在這樣。好累。痠痛感是從全身散發出來的,無論是正在支撐自己前進的大腿和小腿,還是隨著節奏擺動的胳膊,亦或者隨著呼吸起伏的肚腩,甚至是似乎冇有參加進運動的尾椎骨。都在不斷地向大腦傳遞一個資訊。好累,真的好累,又累又痛。南宮逸不得不反覆轉移心思想起了其他的東西,來避免被這些資訊給折磨,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起各種熱血的歌曲,彷彿給在向終點前進的自己配上了BGM。不僅是BGM,南宮逸還加入了各種劇情,末世降臨時逃竄的平民,兩國交戰時衝鋒的戰士,在怪獸中開無雙的金甲超人。靠著這些幻想,南宮逸在前進的路上又多了幾分的動力,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遠,但是隨著眼前六鄉橋的出現,南宮逸明白,距離第一個節點地鶴見,隻剩下四公了。跑在六鄉橋上南宮逸感受著江麵上傳來的潮濕的氣息,讓就快要過熱的身體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就像是在盛夏走進了樹蔭之中。18小時分6秒01南宮逸看著電子屏上的倒計時計次,自己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節點地,耗時五個小時多,完成了這21.3公的挑戰,滿足感油然而生。可隨著這一口氣歇下來,原本已經被刻意忽視的疲憊感又再次席捲而來,南宮逸好不容易保持的節奏再次亂了起來。南宮逸隻覺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雖然身體還在向前進,但是靈魂已經被丟了下來,鼻腔像是被堵住了棉花,完全無法供給足夠的氧氣,隻能張大了嘴,拚命的呼吸著。每吸進去一點空氣,擴張的胸腹就會刺痛一絲,不得以又呼了出來,而緊湊的窒息感又隨之而來,整個人像是壞掉的風箱。就在這樣的短暫急促的一呼一吸之間,南宮逸感覺自己被套上了什感官放大器,鞋子摩擦在路麵的聲音隨著痠痛的腳掌爬上了肌肉微微顫抖的小腿。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劃過落入嘴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品嚐到那股又鹹又澀的味道,淚腺在刺激下也開始工作。南宮逸很想說,要不算了吧,跑二十多公也已經很不錯了,換個人來或許二十公都不一定能跑下來呢。可放棄的想法隻存在了那一瞬間,雖然現在南宮逸的“跑步”已經和走路冇有太多區別了,甚至不一定比精力充沛的普通人走路來得快,但是南宮逸依舊冇有放棄這次試煉。南宮逸想起了那句話——“無論身處怎樣的劣勢當中,能繼續戰鬥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比賽還冇有結束」”計時還遠遠冇有結束,哪怕多跑一步,多跑一米,甚至是半米,也是值得堅持的,或許自己不能一次性就直接成功,但是每次的嚐試,都要儘最大的努力去接近成功。南宮逸抱著這樣的想法,開始繼續跑下去,漸漸地,疼痛、疲憊、饑渴各種各樣的感覺都開始變得麻木。南宮逸的大腦已經接近放空,完全再也冇有幻想的力氣,隻剩下向前的念頭驅使著身體繼續邁出下一步。隨著日落而下,又到月華初升,再到月華漫天,星辰稀疏,最後月落西陲,佛曉將至,南宮逸精神恍惚地繼續在這條路上“奔跑”著。南宮逸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什叫做腿像灌鉛一樣重,體會到了什叫做身體不屬於自己,自己的靈與肉彷彿已經分離。“叮,最後三十分鍾倒計時。”係統的倒計時聲讓南宮逸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自己好像,跑了很遠?回過神來的南宮逸開始向四處看去,借著天邊拂曉的微光,南宮逸看到了遠方的山峰,那是富士山,而自己的左側則是相模灣。自己前方不遠處就是第三個節點地平塚了,隻要通過遊行寺阪,就是800米的下坡路,借著地勢衝刺過去,自己就能到達第三節點!南宮逸精神一振,下意識的就想要加速再跑快一點,爭取在倒計時結束前到達,可早已油枯燈竭的身體哪還能繼續加速呢?感受著快要散架的身體,南宮逸心中不免有些苦澀,但卻冇辦法再埋怨什,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能夠堅持到現在都可以說得上是奇跡了。可是,可是明明就在麵前了。雖然不是最終的終點,但是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目標,進入新的領域,不去看看那的風景,真的能夠甘心嗎?不,不甘心。哪怕隻是一個階段性的節點,哪怕明知道已經跑不完全程,甚至跑不完半程,在倒計時結束之前,能多前進一步,那就要多前進一步!至於極限……南宮逸終於體會到那傳說中突然冇由來的一股力氣,抬起手,狠狠地往自己的鼻子上來了一拳,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鼻腔直接破裂,鮮血開始流出。大腦短暫的得到了一絲清明,南宮逸再次有了繼續前進的動力,極限什的,當然是用來超越的!拚儘了最後的力氣,隨著一段三十米高的坡度下衝,南宮逸邁著已經失去知覺的步伐,抵達了平塚的節點處。在到達的一瞬間,南宮逸就兩腿一軟,直接整個人癱倒在地,劇烈的喘息,再也冇有站起來的能力,可是此時的倒計時,還有五分鍾。看著眼前的電子屏,南宮逸咧嘴一笑,因為兩眼止不住發黑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後沿著路標指示的方向,用手開始向前爬。隻要時間還冇有結束,那我也冇有結束!10…7…5…3,2,1!隨著倒計時歸零,南宮逸最後直接兩眼一翻,再次昏迷了過去,再失去意識之前,南宮逸回答了自己想去什運動番的問題。“係統,我想打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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