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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蕭逸的話,常月嬌差點冇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砍斷雙腿,廢了右臂,還要日日乞討,這絕對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常月嬌心灰意冷之下,求死之心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是啊,這樣的生活,確實不如一死了之。
常月嬌呆呆了一會兒,向蕭逸磕了三個頭:“罪婢罪孽深重,這樣的報應是應該的。”
“但是,罪婢確實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隻能一死了之。”
“罪婢悔不當初,但卻已經無法回頭了。”
“希望罪婢之事,能讓天下人明白,做人不可因為一時得勢而可以肆無忌憚,不給自己留後路,到時候必然會是悔之晚矣。”
“殿下保重,罪婢去也。”
說罷,常月嬌站起身來,轉身過來,準備衝過去,跳入河中。
常月嬌是北方人,不會遊泳,一旦跳入水中,必死無疑。
蕭逸望著常月嬌,眼中並無半點憐憫之意。
做錯事,就得受到懲罰,這是蕭逸一直以來的處事原則,他不可能因此同情常月嬌。
不然的話,這個世界的規則受到破壞,惡人會更加肆無忌憚。
就在這時,蕭芙蓉的聲音傳來:“且慢。”
蕭逸和常月嬌一起轉首看過去,正是蕭芙蓉款步走過來。
“芙蓉,你怎麼來了?”蕭逸向蕭芙蓉走過去,臉色立即就是一片柔和之色。
蕭芙蓉微微一笑:“燕王哥哥,我聽說你正在處置常月嬌,就過來看看。”
“放心吧,芙蓉。”蕭逸淡淡一笑,“這個賤婢以前冇少欺負你,孤王正在為你出氣。”
蕭芙蓉微微一歎:“燕王哥哥,常月嬌以前確實有些飛揚跋扈,欺負過芙蓉。”
“但是,她也已經知錯,並且有所改正。”
“所以,芙蓉之意,還是饒她一命吧。”
“畢竟,她曾經是父皇的寵妃,若是太子哥哥將其逼死,隻怕日後父皇會怨恨燕王哥哥的。”
蕭逸哈哈大笑起來:“芙蓉,以父皇眼下的處境,以孤王現在的地位,還會顧忌父皇是否怨恨嗎?”
“嘿,恐怕,現在父皇是日思夜想,都希望孤王能夠早日攻破長安,將他從頌德殿中救出來吧。”
“至少,孤王執掌大位,不會將他軟禁,也不會隻給他一個妃子。”
蕭芙蓉點了點頭:“燕王哥哥言之有理,芙蓉也認同。”
“隻是,芙蓉還是想向燕王哥哥求個情,饒了常月嬌一命吧。”
常月嬌聽得清清楚楚,心情也是緊張到了極點。
她的命運,就在蕭芙蓉能否求情成功。
常月嬌對蕭逸是怕得要死了。
以她對蕭逸的認識,蕭逸分明是一個極度好色之人。
麵對她的美貌,蕭逸絕不可能不動心,一定會將她納為妃子。
可誰想到,蕭逸對她竟然毫不動心,反而是要那麼殘忍地處置她,要活活逼死她。
常月嬌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
突然之間,常月嬌有了頓悟,她以前的所作所為,著實太過分了,死亡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但是,常月嬌又害怕,因為她還冇有贖罪。
不然的話,一旦她也到了九泉之下,隻怕那些被她害死的人,不會放過她。
蕭逸看了常月嬌一眼,淡淡說道:“芙蓉,既然你開口了,孤王便饒她一命。”
聽了蕭逸這話,常月嬌也鬆了一口氣,急忙磕頭:“罪婢多謝燕王殿下,罪婢多謝公主殿下。”
蕭逸冷冷說道:“常月嬌,你的死罪雖然免了,但活罪卻不能饒。”
“杖責二十,傷好之後,便留在芙蓉身邊,當一名婢女吧。”
杖責二十?
貶為婢女?
常月嬌嬌軀一顫,嚇得麵如土色。
但是,常月嬌不敢再求情了,不然的話,惹怒了蕭逸,恐怕連蕭芙蓉的求情都不好使了。
“罪婢多謝燕王殿下。”
蕭芙蓉張了張嘴,還想再為常月嬌求情,但看了看蕭逸的臉色之後,就冇敢開口。
蕭逸淡淡說道:“常月嬌,下去領杖刑吧。”
“罪婢遵命。”常月嬌又向蕭逸磕了三個頭,起身離開了。
待常月嬌離開之後,蕭逸笑著對蕭芙蓉說道:“芙蓉,孤王這樣處置,你滿意吧?”
蕭芙蓉輕輕點了點頭:“多謝燕王哥哥。”
蕭逸輕輕撫摸著蕭芙蓉的秀髮:“傻丫頭,孤王是你的哥哥,在孤王跟前,不用這麼客氣。”
蕭芙蓉心中感動:“燕王哥哥是這世上,對芙蓉最好的人。”
蕭逸哈哈大笑道:“昔日,孤王不堪的時候,芙蓉你是世上唯一對孤王好的人。”
“所以,孤王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要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燕王哥哥,你真好。”蕭芙蓉再次被感動了,順勢依偎在蕭逸的懷裡。
蕭逸也伸出手,摟著蕭芙蓉的肩膀。
蕭芙蓉幽幽暗歎一聲,燕王哥哥,芙蓉不想當你的妹妹,芙蓉想當你的妃子。
隻是,蕭芙蓉麪皮薄,實在鼓不起勇氣,向蕭逸吐露自己的心扉。
很快,戰艦裡,傳來了常月嬌的慘叫聲,足足響了幾十聲。
幾十聲慘叫之後,戰艦裡再次恢複了安靜。
蕭芙蓉直起身來,對蕭逸說道:“燕王哥哥,芙蓉去看看常月嬌,再讓鳳兒給她撒上金瘡藥。”
蕭逸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芙蓉,這是孤王特製的金瘡藥,靈驗無比,你去給常月嬌用上吧,兩三天就能基本痊癒。”
蕭芙蓉接過金瘡藥,盈盈一笑:“芙蓉替常月嬌謝過燕王哥哥啦。”
“燕王哥哥,芙蓉去給常月嬌送金瘡藥去了。”
“嗯,去吧。”蕭逸點了點頭。
望著蕭芙蓉的背影,蕭逸微微一歎,暗想,芙蓉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心善了。
在皇宮,不受待見十幾年,卻從來冇有向任何一個人發過脾氣,心裡的苦一直被她自己壓著。
不過,這一切已經徹底結束了。
其實,蕭芙蓉對他的感情變化,蕭逸作為一名後世的穿越者,心裡當然是很清楚的。
蕭逸對蕭芙蓉,也並無什麼牴觸之心,畢竟蕭芙蓉跟他冇有血緣關係。
隻不過呢,水未到,渠自然也就未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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