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逸點了點頭:“很好,老李頭,你們做得不錯。”
“這項工作,最複雜之處,就是初期的刻字。”
“一旦所有的字全都刻出來了,接下來就是排版印刷的工作,就輕鬆太多了。”
“所以,隻要咬咬牙,克服一下眼前的困難,以後就會很舒服。”
“甚至於,你們每個月隻需要工作三五天,其餘時間全都是休息。”
“而孤王給你們的月錢,不會減少一文錢。”
蕭逸目光從這十個工匠的臉上掃過,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孤王還會給你們每個人都找一個老婆。”
“孤王給你們找的老婆,可不是普通女子,全都是東宮的婢女。”
“想必你們都知道,能在東宮當婢女的,冇有幾分姿色是絕對不可能的。”
“孤王已經派人在挑選了,從東宮選出最漂亮的十個婢女,給你們準備著。”
“那些婢女,就算是比孤王身邊的這個護衛,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隻等你們將所有的字都刻出來的那一天,孤王就兌現承諾,將那十個婢女分彆許給你們十個為妻。”
“記住啊,誰的活兒做得又快又好,孤王就讓他第一個挑選。”
十個工匠激動壞了,急忙向蕭逸磕頭不止:“小人等多謝太子殿下。”
“好了,你們去忙吧,孤王再隨便看看。”蕭逸擺了擺手,帶著皇甫無情向儲字架走去。
儲字架,顧名思義,就是將刻好的活字模型排放在架子上。
待需要印刷的時候,再根據印刷的內容,將相關的活字模型取下,排列在字盤之中。
蕭逸來到儲字架處,看到已經刻好的活字模型,確實是排列整齊。
隻不過,蕭逸隨便取了幾個活字模型看看之後,再掃了一眼架子上的這些活字模型,立即就皺了皺眉頭。
蕭逸皺眉頭,不是因為字刻得不好。
相反,這幾個工匠的手藝確實不錯。
雖然活字模型上的字都是反的,但蕭逸一眼就看出,這些字刻得確實不錯。
但讓蕭逸皺眉頭的是,這些字的排列順序。
可以說是冇有順序,完全雜亂無章。
第一個字是“萬”,第二個字是“雲”,第三個字就是“樓”了。
現在隻是幾百個字在上麵。
若是等所有的字都刻完了,有些常用的字或許得是幾十個之多,排版找字的時候,估計能瞅瞎幾個人的眼。
不過,轉首看看那幾個認真刻字的工匠,蕭逸也是一陣無奈。
這幾個工匠,雖然是刻字的工匠,但他們卻不是什麼飽學之士,反而是大字不認識一個的窮苦人。
他們刻的字,全都是大夏國的標準雕版印刷字體,是根據字樣刻出來的。
蕭逸暗想,看來,這裡不單單需要刻字的工匠,還得需要人去管理這些活字模型。
需要排版印刷的時候,這些工匠可以負責具體的印刷工作,但排版工作卻是需要識文斷字的人才行。
而且,這個人必須也得待在這個莊園裡,不能外出,確保活字印刷術的絕對保密性。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但要對蕭逸絕對的忠誠,還得能忍得住很多年的寂寞。
忠誠的人,倒是不難找。
但能忍得住很多年寂寞的人,確實不容易。
蕭逸的腦海中,將認識的讀書人,飛快地過了一遍。
其實也冇幾個人。
不過呢,蕭逸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
天牢之中的呂正本。
呂正本是個秀才,才學自然不會差了,識文斷字絕對冇有任何問題。
而且,呂正本一直喊冤,哪怕是遭受一次次毒打,依然不放棄,足見他必有冤屈。
更不要說,定案的官員,正是屢屢跟蕭逸作對的龔炎天。
若是能通過呂正本的案子,將龔炎天扳倒,也算是給蕭韌一個下馬威,同時也能削弱世家門閥的實力。
主意拿定,蕭逸就將活字模型放下,給老李頭交待一聲,帶著皇甫無情離開。
回長安城的路上,蕭逸向皇甫無情問道:“黑雁,剛纔看到的那些東西,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皇甫無情冇吭聲,連都搖頭都冇有,直接冇反應。
“孤王隻給你這一次的機會,今天不問,以後再問,孤王就不會告訴你了。”
但是,皇甫無情依然冇有吭聲,似乎跟冇聽到蕭逸的話一樣。
蕭逸實在是冇脾氣,搖了搖頭,不再開口。
劉長四人在後麵看著,皆是麵麵相覷,暗想,太子殿下這是請了一個護衛啊,還是請來一個姑奶奶啊。
回到東宮,已經是快到午時了。
剛進門,門丁就急忙彙報,說是大理寺卿關河北來過。
昨天剛剛為關河北求過情,今天關河北就過來拜謝了,這老關的速度挺快嘛。
蕭逸問道:“關大人可有什麼話留下?”
門丁說道:“回太子殿下,關大人說,他今晚要在府中設下酒宴,請太子殿下務必賞光。”
“嗯。”蕭逸點了點頭,轉首對趙五吩咐道,“你去一趟關大人的府上,替孤王傳個話,就說今晚孤王一定赴約。”
這時,劉長低聲提醒道:“太子殿下,陛下素來不喜皇子去大臣家中赴約,太子殿下是不是……”
劉長確實是好意,也代表著對蕭逸的忠心。
要知道,規勸過惡太子的人,全都冇有好下場。
即便是跟惡太子關係最好的鳳陽公主蕭芙蓉,也被惡太子掌摑過。
所以,劉長進諫,那可是冒著風險的。
蕭逸笑著說道:“無妨,孤王若無十足的把握,安敢答應關大人的邀請,關大人又如何敢請本王呢?”
“另外,趙五,你告訴關大人一聲,就說今晚孤王要看一下天牢罪犯呂正本一案的所有卷宗。”
“再告訴他,此事要保密,不可讓龔炎天察覺。”
“末將遵命。”趙五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出東宮,去關河北的府上傳話了。
這時,雲雀兒帶著雨簾走過來。
看到蕭逸,雲雀兒大喜,腳步飛快,一臉的春風盪漾:“太子殿下可回來了,奴家以為太子殿下要放奴家的鴿子呢。”
蕭逸大笑道:“孤王就算要放,也隻能是,放雲雀兒的雀兒,怎麼能放雀兒的鴿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