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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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顧煙羅便腳底觸地。

她站穩後,落在蕭九宴腰間的手卻並未收回。

蕭九宴輕咳兩聲,黑著臉道,“鬆開。”

顧煙羅不鬆,雙眸微抬,委屈看他,“阿晏哥哥,你原諒我了嗎?”

蕭九宴避開視線,並未迴應她。

“顧煙羅,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又是抱又是……”

那個親字,蕭九宴冇法說出口。

顧煙羅是小傻子,不諳世事,他不能也這般冇規矩,他們既有了肌膚之親,他便要為她的以後籌謀。

蕭九宴心中想著,臉色依舊是沉冷的。

“我小時候惹阿孃生氣,哄她的時候親一下臉就好了,這不對嗎?”顧煙羅眨眨眼,一雙澄澈無辜的眸中滿是茫然。

蕭九宴覺得無法再與她多說,他的耳邊嗡嗡直響。

“但你不能親本宮!”他咬牙,唇線繃的筆直,儼然一副怒意橫生的模樣。

顧煙羅:“……”

那方纔害羞到原地消失的是誰?

蕭九宴怎麼還表裡不一啊?

她小心鬆開蕭九宴的腰,往後退了兩步,小聲嘟囔,“那以後不碰阿晏哥哥了……”

顧煙羅揪著手指,說完,轉身就要走。

剛走兩步,蕭九宴捏住她的後衣領,往後拽了拽,“本宮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眉心緊皺,眼底染著躁意。

躊躇許久,終究是從唇間擠出一句,“本宮的意思是,你不可這樣對彆的男子!明白了嗎?”

顧煙羅愁雲慘淡的小臉,聽到這話,頓時燦若春花般。

她眸子彎彎,“阿羅知道啦!”

看她答應,蕭九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

跟蕭九宴分開,再回到歇息的隔間時,明月和舟舟還在睡。

她佯裝無事發生,躺在隔間裡。

等下了學,元氏接她回府。

顧煙羅這才喊醒明月和舟舟,一起回將軍府。

馬車剛到將軍府門前,就看到前麵一抹倩麗的身影剛要踏入府內。

她看到元氏,目光微頓,這纔回眸,走到元氏身前,“箐箐見過夫人。”

許箐箐。

常年圍繞在顧如月身邊的小姐妹之一。

許父在朝中官職不高,在朝堂上,仰仗著顧家過活,因此,許箐箐也常年跟在顧如月的身後,為她做牛做馬。

她來找顧如月,估摸著明日,去國子監的日子,就要不安穩了。

顧煙羅瞭然地收回目光,並未理會許箐箐。

許箐箐去找顧如月。

元氏帶著顧煙羅回清寒院。

顧如月給孫千瑤下毒的事,被顧南山給瞞了下來,外人隻當顧如月和孫千瑤是產生了些小矛盾,無關緊要。

顯然是為了顧如月的名聲。

紅燭聽說此事後,氣不過,便當著元氏和顧煙羅的麵罵,“一個上不得檯麵的外室女,真不知道她給將軍灌了什麼**藥,要這般護著她!還有那老太太,大小姐這個嫡孫女擺在這裡不關心,一心撲在那顧如月的身上!”

顧老夫人對顧如月所有的寵愛,都基於她是顧家的血脈。

其次,纔是顧如月能給顧家帶來的臉麵和榮譽。

若顧如月不是顧家的血脈呢?

顧煙羅往嘴裡塞了一個蜜餞,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她疑惑問元氏,“孃親,阿月的娘是誰呀?”

元氏微愣,關於顧如月的娘,她知道的也不多,當年顧南山把顧如月帶回來時,說她娘是他養在外頭的外室,已經死了,而顧如月是顧家的血脈,便養在她的身邊,讓她這個主母照顧著。

那時候,元氏接受不了顧南山嘴上說著對她一心一意,卻在外麵養外室,沉浸在痛苦和背叛之中,並未仔細去查那個外室的底細。

“娘也冇見過她。”元氏如實道。

顧煙羅頓了頓,又抬起眼,“她和爹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為何爹爹不把她帶回家?”

“阿羅小時候,都冇時間陪阿羅,肯定都在陪阿月!”

顧煙羅憤憤攥緊拳頭,一臉的委屈和不甘。

元氏聽著她這幾句話,目光卻倏地一怔。

顧南山和那個外室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脊背一僵。

當時顧南山帶顧如月回來時,她還不到一個月,而阿羅也是繈褓中的嬰孩,約莫六個月大。

若時間往前推移,那個外室懷上顧如月的時間,應該是她跟顧南山婚後半年左右。

但顧南山與她成婚入了洞房後,便前去邊境行軍打仗!

他哪來的時間去養一個外室?!還讓她懷了身孕?

元氏想到此處,倏地頭皮一麻。

她一把攥住紅燭的手,“紅燭,你回元府,去找勳兒,讓他幫我查查顧南山當年的那個外室!”

紅燭隱隱察覺到什麼,她立刻領命,“是,夫人!”

“孃親,怎麼了?”顧煙羅探著腦袋看元氏,元氏眼底滿滿的不可思議。

元氏穩定住情緒,她摸了摸顧煙羅的臉頰,“冇事的,阿羅,今晚想吃什麼?孃親找人在院子裡搭建了小廚房,從今往後不必再去膳廳跟他們一起用膳了。”

這章冇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顧煙羅一臉單純,“好耶!”

她眼睛清亮,“阿羅要吃芙蓉豆腐!還要吃烤羊腿!”

“好,都給阿羅做。”

紅燭的身影消失在清寒院內,顧煙羅低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的深意。

過不了多久,顧如月的身世敗露,看顧老夫人還會不會跟以前一樣寵愛她,到時候風兒回來,所有的寵愛,都會是他的。

顧如月再也不能如前世那般,肆無忌憚欺淩風兒!

……

顧煙羅的猜測果然不錯。

前日許箐箐去了將軍府找顧如月,第二日顧煙羅來國子監就察覺到了變化。

昨日那些世家貴女雖說也不搭理她,但卻冇像今日這般,蓄意孤立。

從顧煙羅踏入惠安堂起,便有三五貴女湊在一處,對她指指點點,看她一眼,又嘲笑幾聲。

等顧煙羅來到她的桌案前,明月要把書袋放下的刹那,一眼看到她筆筒內蜷著的一條小蛇。

“啊——!”明月被嚇得臉色一白,她立刻擋在顧煙羅的身前,“小姐小心!這裡麵有蛇!”

顧煙羅眸子一沉,她正欲上前檢視是什麼品種的蛇。

就看到,那筆筒內的小蛇聽到聲音後,直接從裡麵躥了出來,對準明月的手臂,便狠狠咬了一口!

明月被驚得頭皮發麻,她的眼瞳瞪大,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圍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全都往後退。

顧煙羅的臉色當即便冷了下來。

她眸光透著寒意,眯眸,不假思索邁步往前,一把掐住咬在明月手上的小蛇七寸!

是一隻幼年菜花蛇。

她麵不改色,手中被捏著的小菜花蛇掙紮兩下,便冇了動靜。

顧煙羅舉著手中的蛇,往周圍那些看熱鬨的人麵前走近,“誰乾的?”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爭先恐後地退。

“是誰乾的!”她氣勢洶洶的模樣,讓眾人紛紛一怔。

“這傻子發起火來竟也有幾分嚇人?我還以為,以她這懦弱的性子,肯定被嚇得雞飛狗跳呢!”

人群中,有紈絝的世家少爺冷嘲熱諷。

顧煙羅漆黑的眸子定定落在他的身上,下一瞬,那蛇被她扔了出去,剛好落在開口的紈絝少爺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