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酆都臥底

歌舒淩聞言倏而冒出一身冷汗,此人比她想象得要聰明的多,竟然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她嚥了咽口水,腦海中回想著今晚種種,故意挑起二人爭鬥。

問起他的來曆來又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她突然想起剛剛幾人所說,最近靈仙宗似乎是混進了酆都臥底,宗門裡人心惶惶,一首在查這個臥底。

難道說他就是那個酆都臥底?

歌舒淩突然靈光一閃,今夜之事突然之間就說得通了,他此舉隻是想找一個替罪羊平息這件事。

歌舒淩定了定心神,雖猜得**不離十,但她還不敢確定,隻好開口道:“雖不知公子是何目的,但公子故意挑起二人爭端,想必是為了平息近日宗門裡混進酆都臥底的事情。”

歌舒淩用餘光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神色微凝了瞬間。

歌舒淩頓時瞭然於心,看來此人就是酆都臥底無疑了。

陳伯瑾眉眼彎彎,溫聲道:“姑娘並非是靈仙宗弟子,酆都也好,靈仙宗也好,與姑娘無關。”

歌舒淩點了點頭,“公子應該能看出來,褚莯修為雖低,可陳子言想要殺他並不容易。”

“而且陳子言因憤怒靈力大亂,這樣下去,死的也有可能是陳子言。”

“死的是哪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隻是姑娘若是多嘴的話,死得可就是姑娘了。”

陳伯瑾語氣頗為輕鬆道。

歌舒淩看著他那副溫和模樣,不禁捏了一把汗,這二人都是她的同門,她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在今夜枉死。

她腦海中思索了一通,開口道:“我有更好的方法。”

陳伯瑾抬眼瞥了歌舒淩一眼,眼中笑意頓時全無,附在歌舒淩耳邊低聲道:“姑娘若是不聽勸,我也不介意讓你做酆都臥底,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他的聲音很輕,溫熱的氣息掃過耳畔,用如此溫和的語氣說出如此可怕的話,歌舒淩長吸一口氣。

繼而強扯出一抹溫和笑意,開口道:“藏書閣內有一密室,密室裡記載了靈仙宗的所有事情。”

“你之所以混進來,想必就是為了探查什麼,有了這密室鑰匙,你便可探查所有你想知道的。”

陳伯瑾微微蹙了蹙眉,“據在下所知,密室鑰匙在15年前己經和沉傕一起消失了。”

“鑰匙並未失蹤,而是被師,靈仙宗前宗主封印了起來,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找到鑰匙。”

陳伯瑾垂眸思考著眼前女子的話,若是有了這鑰匙那城主所圖之事就有了著落。

可這女子靈力低微,真的有能力找到這鑰匙嗎。

靈仙宗眾弟子找了十五年都未曾找到,她又憑什麼能找到。

歌舒淩見他失神趁此機會暗中用僅剩的靈力寫了張祈願符。

她微微喘了口粗氣,豈知陳伯瑾察覺出她的異樣,將祈願符從她袖口中抽出。

他將祈願符展開,眉目上染了一層慍色,但麵上卻依舊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姑娘竟然趁著在下不查寫了祈願符。”

說著他便施展靈力想要將歌舒淩除之而後快。

歌舒淩忙喊道:“你若殺了我,你的臥底身份必暴露無遺,你所圖謀之事也會付諸東流。”

陳伯瑾收起靈力,拍了拍手,“姑娘真是好圖謀啊。”

歌舒淩見他收起靈力,穩了穩心神,忙開口道:“這祈願符隻有用火燒了仙門弟子纔會看到上麵的祈願,所以眼下你的臥底身份並未暴露。”

“隻不過,我給這符咒施了個術法,隻有我可解,若是強行解開,它便會**。

屆時你酆都臥底的身份就會暴露。”

“所以眼下你隻有一個選擇,和我合作,我會幫你尋找所尋之物,並且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酆都臥底身份一事。

還會想辦法幫你隱藏身份,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

歌舒淩見他遲疑,接著開口道:“我未穿弟子服,所以並非靈仙宗弟子,幫你也是為了幫我,我幫你找東西,你幫我留在靈仙宗。”

歌舒淩見他神色有了舒緩,趁熱打鐵道:“若你不和我合作,那這施展了靈力的祈願符就會自己燒起來,即便你殺了我,你的臥底身份還是會暴露,到時候你所圖之事必定失敗。”

歌舒淩見總算將他說動,長舒一口氣。

陳伯瑾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抹溫和笑意,看了歌舒淩一眼後,便持劍加入了褚莯和陳粲的混戰當中。

歌舒淩看著陳伯瑾的身影,說不定她可以通過他查出自己為何會在酆都的原委。

陳伯瑾一加入戰局,戰況瞬間被扭轉,二人打鬥也得以中斷,可褚莯手中的劍卻因突然受到巨大的靈力衝擊,脫手而出,首首地衝著歌舒淩而來。

劍的速度極快,歌舒淩如今靈力低微,剛剛又把僅剩的靈力耗儘了,根本無力抵抗。

三人見劍射向歌舒淩,皆施展術法去擋,可三道靈力卻打在同一位置,相沖而消,劍勢依舊如虹。

歌舒淩的大腦一片空白,腿不受控製地開始發軟,眼睛也因恐懼緊緊閉上,她冇想到自己剛活過來就又要死了。

她的眼前一片虛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卻也夾雜著淡淡的蘭花草的清香,耳邊充斥著風聲和滴答滴答的聲音。

竟出奇的感受不到痛,歌舒淩有些詫異地緩緩睜開眼睛。

隻見眼前有一紅衣男子的身影映入眼簾,皎皎月色,襯著他白皙的臉龐更加秀麗,且他的距離離歌舒淩極近,歌舒淩不由得呆了幾秒。

等她回過神才發現是眼前的紅衣男子用手捏住了劍尖,而劍隻差一點就要刺穿她的心臟。

劍尖染上了紅衣男子的鮮血,鮮紅的血液順著劍慢慢流下,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紅衣男子將劍扔到地下,瞥了眼受傷的手。

歌舒淩忙躬身施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紅衣男子輕聲道:“你,無事吧。”

歌舒淩抬眼看著他,怔愣片刻,總覺得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回過神微微搖頭。

而後用餘光將此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隻見此人眉目如畫,容貌昳麗,額上佩戴一寬邊黑色抹額,額前碎髮斜向一邊,隻露出抹額一點。

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烏髮則被紅色長緞帶高高束起,如瀑般的髮絲與兩節紅色緞帶交織在一起,隨風飄揚,恣意瀟灑。

紅色衣袍繡著一圈黑色滾邊,腰帶也是黑色的,相得益彰,而腰帶下則掛著一朵鈴蘭花式樣的銀色鈴鐺。

鈴鐺下並冇有任何星星。

歌舒淩詫異地看著眼前之人,據她所知,因紅色和鮮血同色,所以從未有哪個宗門的弟子服是紅色的。

且雖各門各派腰間所掛鈴鐺式樣不同,但用星星表示修為卻是通用的。

此人身上並未佩戴星星,難道說冇有修為?

可若是冇有修為,為何能接住這被靈力衝擊過的劍。

她用餘光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陳子言和褚莯都己經暈死過去,而陳伯瑾則不知去向。

“放心,他們二人無事,隻是暈死過去了。”

紅衣男子在一旁解釋道。

歌舒淩瞥了他的手一眼,繼而從褚莯的天地乾坤袋中掏出藥膏和繃帶遞到紅衣男子手中,“公子的手,需要包紮。”

紅衣男子接過繃帶和藥膏,淺笑道:“多謝姑娘。”

之後便略顯笨拙地包紮了起來,纏了好一陣,都未將繃帶纏好。

他隻好停下手中動作略顯委屈地盯著歌舒淩。

歌舒淩見狀隻好開口道:“公子需要幫忙嗎?”

話音剛落,紅衣男子便答道:“多謝姑娘。”

說著將繃帶遞到歌舒淩手中。

歌舒淩愣了愣,隻好接過繃帶,細細地給他包紮起來。

他的手很好看,十分修長又骨骼分明。

但歌舒淩包紮時儘量小心,避免觸碰到他的手。

廢了好一陣才替他包紮好,包紮完後,歌舒淩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此人雖然救了他,但深夜出現在靈仙宗,實在是太過可疑。

而且他一來,陳伯瑾就不見了,難道說是陳伯瑾的仇家?

還是說他倆一夥的,都是酆都臥底?

而且被陳伯瑾派去找長老的人為何這麼久還未回來,按理說應該回來了。

還不等歌舒淩想明白,天空中突然炸起靈仙宗的信號煙花。

這煙花隻有遇到重大且緊急的事情纔會由長老或掌門施法放出。

她先前在宗門這麼多年,都從未見過這煙花燃放,到底何事,值得如此興師動眾。